我1961年结婚,正是三年自然灾害之时,当时,结婚喜宴上收到不少食堂饭票,如今,每当想起心中很是不安。
1960年冬,我随生产队社员到桦皮窑林场搞副业——倒大木,开始时吃林场提供的白面,过上了既吃饱饭、又吃细粮的好日子。好景不长,后来林场不再供应了,只好吃自己家里送来的120斤玉米面。由于粮少饥饿,就把锯末子、柞树叶子剁碎后掺玉米面蒸食,又苦又涩,勉强填饱肚子。
1961年元旦过后,我到了结婚的年龄,哥哥捎信让我回去结婚,我生气地说:“人都快饿死了还结什么婚!”在乡亲们的劝说下,我不情愿地回去了。
回到家,可以吃到用石灰水浸泡的玉米棒子磨出来的“淀粉”掺玉米面蒸食的干粮。那时我和妈妈在生产队里劳动,在食堂吃饭,用饭票;爷爷、奶奶、妹妹们在家里吃队里分的定量每人每天4两玉米面。准备结婚过程中,为了节省食堂饭票,多在家里吃。我便到山边采榛子骨朵(落叶灌木或小乔木果实)磨面吃,可是,吃后又不消化。听说榆树面好吃,便砍回榆树扒树皮碾成面掺食,解了难,救了命。这样,不到一个月节省了社里食堂饭票,换回玉米面。
1961年春节前,在我的结婚喜宴上,安子臣大伯高兴地说:“这顿饭比过年的饭都香,吃到了啥也没掺的净面大饼子!”由于当时粮食极少,不得不在结婚喜宴上向大家伙儿收取了食堂饭票。这件事也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