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网黑河03月27日讯 李水花出生于1922年2月,1987年11月5日去世,是逊克县新鄂鄂伦春族乡新鄂村猎家妇女,鄂伦春族民间摩苏昆歌手、故事家。
从1980年开始,李水花曾多次接待来访的省、地、县民族民间文艺采风团和调查组,以及一些专业和业余民间文学的工作者,热心地向他们讲述鄂伦春人过去的生活,详细地介绍和描述鄂伦春族的风俗习惯,为他们讲传说故事、演唱民歌、表演民间舞蹈和萨满神歌舞,并把多年珍藏的服饰奉献出来。她所讲述的传说故事分别发表在《黑龙江民间文学》、《黑水》和逊克县文联内部出版的《柞叶》等刊物上。由她口述,郝永业整理的《奇他哈头上的黑羽毛》被选入高等院校文科教材《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她演唱的许多民歌,将选入《中国民歌集成》之中。她表演介绍和口授的鄂伦春族民间传统的歌舞和鄂伦春族毕拉尔路人纪念性的祭神和娱乐性的敬神、赛神活动,均发表在《黑龙江民间文学》上。她先后提供了大量的鄂伦春民俗民间文艺等方面的口头资料,于1980年成为黑龙江省民研会会员,1981年被吸收为黑河地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会员。她把自己记忆中的口头艺术毫无保留地奉献出来,并且不断加以补充。她说唱的鄂伦春民间摩苏昆长篇和片段有《英雄格帕尔》、《双飞鸟的传说》、《娃都堪与雅都堪》、《雅林觉罕与额勒黑汗》等,还有一些长歌片段《薇丽彦和英沙布》以及一些短篇摩苏昆说唱。她讲述的传说故事有《猎人、猎狗和狼》、《黑瞎子倒霉记》、《奶头山》、《小妖依霸》、《雁姑娘和猎手》、《乌勒尔名的来由》、《引火烧身》、《金刚圈》、《摩苏昆的由来》等等。她是鄂伦春族民间说唱能手和故事家。
清末民初,鄂伦春人靠单纯的狩猎,已经不能维持温饱。在这种情况下,有一部分鄂伦春猎民在汉族人的影响下,开始自发地种植数量很少的土地,住进几间草房,暂时定居下来。李水花的家,就住在逊克县松树沟的三间草房里。1922年2月小水花出生了。父亲平素与汉族人交往密切,就给她起了个汉族名,叫水花。
李水花的一家,是民间艺术之家。父亲爱唱,母亲爱说,叔叔爱拨拉口弦琴,奶奶对这些更是内行,说、唱、弹、跳样样都行,每逢在一块儿做皮活的时候,全家就围上一大圈儿,说说唱唱。孩子们尤其爱听故事,缠着大人讲一个又一个,没个够。小小的水花,在这个充满民间艺术的家庭中生活、成长,加上她自幼聪明好学,认真听故事中的每一个情节,很快便学会了不少民间故事。
后来人祸使强悍的鄂伦春族人丁大减,李水花一家,由二十口人骤减到十余人,长辈老小在病难之中只好求助于神灵,借助于哀歌悲调驱除心中的沉郁疾苦。对于只有六七岁的小水花来说,悲痛之余,倒被那些哀歌所吸引,并暗自默记在心底。
她的父亲决定合家南迁,投奔亲属。在途中,水花的二叔钟索突然生天花而死,这一沉重的打击使全家停止了南行。父亲领着一家老小匆匆扎桦皮撮罗子,张罗给弟弟准备丧事。已经8岁的水花,亲眼看见了这一切。凄惨哀号,悲歌楚楚,这段经历,在她过了几十年后仍然历历在目。接下来,他们走走停停,在途经的各个乌力得恩长住小憩,终于在初春时节到达大青山东南角下的陶温尔区(现汤旺河一带)。他们在支流双实河边停蹄卸鞍,扎营落脚,搭起几个歇让座(简易住房)住了下来。这一地区盛行各种娱乐活动,以民间歌舞最为突出。新的地方、新的环境,使9岁的小水花更为着迷,并能够从中学到一些新的民间艺术。
第二年秋天,水花的父母把10岁的小水花许给了莫生玉10岁的儿子莫西岭。就在这一年,“九一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了东北三省,鄂伦春族猎民平静的生活被枪声打破了。水花的父亲不愿替日寇卖命,带着一家人居于密林深处。父亲为兑换食用物品经常下山,一次,在回山的路上,被日军抓住。因日军要驻守双实河找人带路,所以把他带回到乌力得恩。
1934年的初春,积雪尚未化尽,抗日烽火却燃遍了整个小兴安岭,给鄂伦春人带来了早春的温煦。夏司令和赵尚志率领的一支抗联队伍来到了陶温尔猎民居住区。水花的父亲最早听到了这一消息,并被抗联战士英勇杀敌的事迹所感动,开始为抗联提供一些日寇行踪的情报,使抗联支队详细地了解到陶温尔区日伪军的活动情况。一天夜里,夏司令所属的抗联支队消灭了驻扎在陶温尔区乌力得恩的日军。
从那以后两年当中,父亲经常同一些要好的猎手出山,有时竟空驮回来,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后来水花才知道,父亲和几名猎手已成为抗联的联络员,是帮助抗联战士解决一些吃穿才如此奔忙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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