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们一见面,不再说你吃饭了吗,而是说你是小蜥蜴吗,我估计很有意思。”我在微信上把这四句话发送给二十多个微友文友,以为总会有人搭理搭理我。
偏偏都不给我面子,连个台阶也不给。
我估计,朋友们没准得悄声嘀咕,老庞头莫非又犯病了?唉,慨叹一声,我又是幽默未遂。
要是一概推论,大家都乐意板板的,连个小笑话都不稀的搭理,那有点武断。
因为是在网络空间的缘故吧。若是在我跟前,亲密无间的朋友也许会摸摸我的额头。会嘀咕,“好像没有发烧啊,怎么冒胡话呢?”
哼,等哪天哥们儿小聚,我逮着一个先走进小饭馆的谁谁,保证劈头盖脑给他来一句,“你是小蜥蜴吗?”
为什么我选择的名词是小蜥蜴,怎么不是小蜘蛛、小蚂蚱、小蛤蟆、小蝴蝶呢。源于我亲闺女的一次果敢出击。在阿莱德来南洋大学读书的中国女孩,大都在校外租住华人家居,校内公寓穷学生住不起。某个深夜,电话把姑娘打醒。“庞悠杨快来救我呀!”原来女同学住处从野外跑进来一只小蜥蜴。我闺女打出租跑到那个女生家,带着棉手套活捉了小动物。事后我收到一幅照片,小蜥蜴四腿踢蹬,小尾巴甩扫,闺女抱着它,来了一个欲吻的小特写,还笑嘻嘻呢。小蜥蜴就这样潜伏在我的记忆里,张口就来。
再说,我三十三岁那年夏天,曾经在敦煌莫高窟上面的鸣沙山上,看见一只小蜥蜴。它一边飞速爬行,一边又停下看看我。我还追撵它,跟它赛跑了十几步呢。
最先搭理我的哥们儿在海南岛,从前乐意写诗,问道:“这不是扯犊子就是玩轮子是吧?”一个不写诗就爱刻石头的老同学在老年文学圈里问我:“二哥你是在写童话吗?”我立即敲字,“你的理解比我高。”好听还逗笑的话来了,我的老领导当过文联主席的大哥说:“你是小蜥蜴吗很可爱,若说你是秃尾巴老李吗,明明是条龙也不好听。”当即害得我哈哈大笑,把俺家小狗吓得跑桌底下去了。另一位退休前当过文化局长现在担纲老年艺术团团长的朋友来话,“我的女演员都是小蜥蜴,我可不是。”最温馨的是我闺女,从澳大利亚给老爸搭碴儿,“我不是小蜥蜴,我是小扑棱蛾子。”
够一说了,谁再丢话留言我不能再显摆了。这么些人帮助我,给我小文章凑结尾,我得知足。不是大家爱说,改革创新从我做起吗?老百姓一见面的问候语,不能老是你吃没吃啊,没吃家吃去,至于要害是他家还是咱自己家,故意省略了。碰面唠嗑的小话,咱们给别开生面多好啊。大街上,楼角处,你一声,我一语,“你是大黑熊吗?”“你是小白兔吗?”“你是美人蕉吗?”跟夏日的阳光一样,多么热烈多么乐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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