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有位学者说过:“书,是最美的家具。”
我想,说它美,可能是说书是书房中的灵魂,也是“书斋文化”和“家庭绿洲”的象征。
其实,先贤哲人用自己亲身体验和感悟出来的书斋文化,用在我等后人身上只是图个“放飞心情,调剂精神”的“怡情悦目”或“闲时消遣”。不过,书的“学以致用”我还是深有所感的。我是上世纪50年代初期出生的。上学那会儿正赶上城市开发和“百业待兴”的建设中。
我家住的小屋不大,有三两人就转不开身。
不过我积攒的小画本却有自己的小“书房”,都被我装在一个小木箱里。这在当时租看画本还得一二分钱的年代已属“相当”的富有了。
结婚成家时,先是租偏厦子,后分得一间草房子,尽管面积很小,却自成一家,除了安置些桌椅板凳、炕橱衣柜外,自己做的书桌、书柜也成了一道“风景”。
下班回来,坐在书桌前或在橘黄色的台灯下,看看书、写写字、涂涂鸦,也有一种“室雅何须大”、“诗书可清心”的赏心悦目之感。
1984年,我家住的老房动迁了。随后分得一套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四层新楼。这对于住惯了“新苫的房,雪白的墙”而对“楼上楼下,手机电话”只是想想而已的我,无异于喜从天降。待我把所有的家当都安置完后,那些无处可放的书籍却没了“位置”。
无奈中,只好在卧室的一角做了一个简易书架,专门放些常用的书籍。直到塞得满满当当,最后还是把剩余的一些报纸杂志“委屈”在了卫生间和床底下。
我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书,多多益善,从不嫌多。喜欢读书,收集和藏书。
每每下去采访或到外地出差,书店书市书摊,或报刊门市部阅报廊是必去的。所以,想有一个自己的书房总是念念不忘,梦寐以求。
按说,有了卧室和书房兼用的“空间”该满足了,但总觉得还是没有实现自己的宏伟蓝图和“斗室通天”的设想。
2000年6月,单位建了一幢家属楼。
我和老伴一商量决定“抓大放小”,卖掉居住十多年的旧楼,购买一套两室两厅一厨一卫近120平方米的新居。
装修那些天,我把重点放在了书房上,亲自设计、起草图纸、自行决策、督阵监工。
几天工夫,沿墙就竖起一大面子高达3米、长达5米、上下有十几层隔板的书柜。
从旧房往新楼搬东西,仅书就折腾了两三天,好在相距不远。经过分类、码放、上架,一些常用的工具书、必读的书和外国文学名著、中国古典文学、现代与当代优秀文学作品集、哲学类、史学类、艺术类,以及小说、诗歌、散文、随笔、评论、报告文学和杂书等等,一一摆上了新书架。
静下心来,细加环顾,不大不小的书房,布局还算合理井然,安置的也挺紧凑有序。两侧是书案、书桌、书柜、书架,中间是写作的电脑,所需的东西随手可取。
在“家有字画能悦目,室藏诗书可清心”的忘乎所以中,竟把一朋友早已写好的“悠然居”挂在了书斋中。
这些年,我又感到书房越来越小了。
原因是文朋诗友相赠或互赠的文著选集日渐增多,几乎每天都有报纸杂志飞至案前,再加上一年四季的不断“淘”书,使得能装书、摆书、放书、藏书的空间基本都被利用。
特别是《江海文艺·东北版》的创办,已使文学这根红线把我同外面的世界和同仁同好或神交知己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让我切实感到“无权无势无烦恼,人生百年坦荡自在逍遥;有书有趣有故交,文章天下妙笔尽写风骚”的无穷乐趣(这是我50岁生日时,自撰的一副对联)。有时就与老伴盘算着,再过两年,还得换房子,哪怕小一点,楼层矮一些,一是年龄大了爬不动楼了,更主要的是得让我的“书斋”有所发展,也得让“悠然居”适应我书籍“库存”的实际需要,让我的那些还没有展露“音容笑貌”的“情人”都能一一走上“T形台”,尽显风采,焕发容姿。
有了小书房还向往大书房的我,时常感叹,如果没有改革开放这30多年,无论如何我是住不上这么大的房子,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生命的绿洲”。所以老伴常鼓励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这或许就是我最后的唯一人生夙愿了,梦寐以求的一个真正的拥有纯粹意义的书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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