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一代,黑龙江中游瑷珲城也称黑龙江城,作为清廷的龙兴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是满族人、达斡尔人等土著民族的发祥地。这里一直保持八旗官兵英勇善战的民风,尤其清中期后,可以考证的瑷珲籍将军、都统、大臣达数十位之多,只是他们多半战死疆场,或远戍他乡,事迹尘封史乘典籍或湮没在故旧纸堆之中。据祁学俊老师整理,称清代瑷珲籍将军九人,为德宁阿、德兴阿、布尔沙、富明阿、善庆、克蒙额、托克湍、绰哈布、寿山,也有人将德兴阿改为额尔根巴图。但据考证《清史稿》、《黑水先民传》等史料,德兴阿籍贯是齐齐哈尔正黄旗,达虎里瓦兰氏,不是瑷珲籍,应是伊犁将军德宁阿。额尔根巴图的最高职务是索伦领队大臣,没有出任过将军。另外,还有未见记载的瑷珲籍人富勒珲,他以副都统身份护理绥远城将军。因此,瑷珲籍的将军是布尔沙、德英阿、德宁阿、富明阿、富勒珲、张善庆、克蒙额、托克湍、绰哈布、寿山十人。
清代以八旗兵驻防各省要地,在全国设置十四个驻防将军统率所属旗兵,分别冠以所在地名,如镇守黑龙江等处将军。十四个驻防将军分别是盛京将军、吉林将军、黑龙江将军、江宁将军、福州将军、杭州将军、荆州将军、成都将军、广州将军、绥远将军、西安将军、宁夏将军、伊犁将军、乌里雅苏台将军。其中盛京、吉林、黑龙江、伊犁、乌里雅苏台为将军辖区,将军是地区军政最高长官,其职务最初为正一品,乾隆年间改为从一品。
清代任命各地驻防将军分实授、署理和护理三种形式。实授就是正式任命,分授予、改任、升迁三种方式,瑷珲籍将军职务大多是实授,并出任多地,如张善庆曾任杭州、绥远、宁夏、江宁等地将军。署理是以官阶相近的官员代理职务,没有实授,一般是将军岗位空缺,先命某一官员署理,经过一段时间考验后,正式任命实授。布尔沙、寿山都是署理黑龙江将军,布尔沙以齐齐哈尔副都统身份署理黑龙江将军,没有实授。寿山也是署理黑龙江将军,但其身故后清廷以实授将军对待。护理是将军一职是由下级官员代理,处理政务,是一种临时措施,富勒珲就是同治十一年护理绥远城将军,但在这个任上主持工作两年之多。清代瑷珲籍最早出任将军的是布尔沙。《黑龙江志稿》记载,布尔沙,黑龙江城人,乾隆十年迁黑龙江将军,但相关资料证明,布尔沙为署理黑龙江将军,没有实授,后又任墨尔根副都统。德英阿,满洲赫叶氏,隶黑龙江镶蓝旗,嘉庆十九年授宁夏将军,后调任成都将军、宁夏将军、成都将军、乌里雅苏台将军、伊犁将军。德宁阿,瑷珲人,道光年间以克复金川授伊犁将军,后调任成都将军。富明阿字治安,汉军袁氏,汉军正白旗人,同治三年署理江宁将军,后调任吉林将军。富勒珲,满洲多锦氏,黑龙江城镶白旗,同治十一年护理绥远城将军。善庆,汉军张氏,黑龙江城正红旗,同治十二年迁杭州将军,后调任绥远城将军、宁夏将军、江宁将军。克蒙额,黑龙江城驻防,同治三年署理绥远城将军,光绪元年调任宁夏将军。托克湍,又作托克屯,黑龙江城达虎里人,光绪十五年迁乌里雅苏台将军。绰哈布,字胜亭,张善庆侄子,光绪二十五年五月迁成都将军,后调任黑龙江将军、荆州将军、成都将军。寿山字眉峰,富明阿之子,光绪二十五年署理黑龙江将军。
这十个人里,布尔沙、德英阿、德宁阿、富勒珲是满族人,托克湍是达斡尔族人,其他五人均为汉军旗人,富明阿、克蒙额、寿山为正白旗汉军袁姓,其中富明阿和寿山是父子。张善庆与绰哈布是正红旗汉军,为叔侄,并且一同征战过沙场,从某一方面验证了中国的老话“将门虎子”、“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些武将中,生前和身后获得荣誉最多、名气最大、褒扬一致的当数以富明阿、寿山父子为代表的袁氏家族,其次是以张善庆、绰哈布叔侄为代表的张氏家族。袁氏在瑷珲是名门望族,《瑷珲县志》记载:“正白汉军袁氏,有将军二人,副都统二人,二品顶戴参领一人”。富明阿的两个儿子寿山、永山因甲午年抗日、庚子年抗俄为国捐躯,可以说是一门忠烈。在以往资料中,布尔沙、德英阿、德宁阿、富明阿、张善庆、克蒙额、托克湍、绰哈布、寿山等人相关资料都有介绍,也有流传很广的瑷珲出九个将军的传说,但很少提到瑷珲籍的富勒珲。据《黑龙江志稿》人物志记载,富勒珲,满洲多锦氏,黑龙江城镶白旗,咸丰五年,以领催身份出征瓜州,战功赏花翎,补授齐齐哈尔佐领。咸丰十年,调防大沽口,在与英法侵华联军作战中,击毙英兵二人。后黑龙江将军特普钦以俄罗斯军舰驶入黑龙江为由,请示朝廷将其调回黑龙江驻防。同治三年,都兴阿督办甘肃军务,平定回民叛乱,富勒珲又被调往甘肃前线。随从杜嘎尔收复宝丰,攻克宁夏府城,清廷加其副都统衔。同治六年,戍守定远花马池,叛乱回兵潜入城内上百人,富勒珲督兵巷战,将乱兵歼灭,其他回兵因惊骇而逃散。咸丰八年,回兵又来侵袭,以兵力引诱富勒珲出战,富勒珲坚守不战,回兵攻城则遭到重创,不久解围。同治六月,清廷补授富勒珲归化城副都统。同治九年四月,回兵进犯石觜、磴口、平罗等城镇,阻挡官军运输道路。统帅宋庆命令提督刘廷统毅军自沙金托海扫荡而前,富勒珲督队继进,后来富勒珲戍守缠金,以边防严密,清廷赏头品顶戴。富勒珲精通满蒙文,敏给有治军才,朝廷以归化城副都统专辖土默特蒙古六十佐领,命盗词讼等公务繁剧,从绥远城将军之请命他回到本任,专任归化城副都统。同治十一年,富勒珲护理绥远城将军,二年后卒于绥远城将军官任。富勒珲虽然是护理绥远城将军,但毕竟身经百战,尤其抗击过英法联军入侵,后又行使驻防将军的职权,称其为瑷珲籍“十大将军”之一不为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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