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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怕烧手哇?—— 一位职业乞丐的自述
http://heihe.dbw.cn   2015-06-05 08:5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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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网黑河6月6日讯 “广州、深圳、澳门、陕西、哈尔滨、萝北、绥化、大庆、逊克、孙吴、黑河……”

  5月25日,市区火车站附近,一位乞丐谈及“工作地点”如数家珍。短短的几年,他“南征北战”,坐火车、乘轮渡,甚至坐飞机,四处乞讨。

  殊不知,他每月有退休金1800元,足以生存,可为何沿街乞讨?闻此言,他大言不惭:“钱多怕烧手哇?”

  黑河好人多

  “老板,喝一杯……大姐,你好呀……”

  5月25日,黑河火车站附近,一位乞丐一边小酌,一边招揽“生意”,引起路人围观。来黑河4个多月了。最初住过车站,后到一个储蓄自动取款点过夜。当天,身体不舒服,没到到闹市“上班”,只能在街边讨点。一上午,才要了20元,一位妇女送来香蕉、地瓜等食品。

  “黑河好心人多,不愁吃喝。”

  果然,他身边不乏“吃喝”——五大连池矿泉水、南国的水果——火龙果,一摞发面饼,一袋香蕉,一碗挂面……

  “香蕉不愿意吃,黑了,就扔了。”有人建议,把香蕉送给旁边的流浪者,他不肯,宁愿丢掉,也不施舍。

  在黑河,他碰到一位大好人,叫许伟,是个老板,给他买个帐篷,几乎每天都来看他。

  在黑河,早晨去中央街要钱,一天少者40--50元,多者百元。

  坐着飞机去乞讨

  去年年末,他从哈尔滨起飞,去陕西乞讨。来回买机票花了1600元。

  在陕西,他有个姑父,挺有钱。留他住下。白天,他以溜达为由,去繁华地段要钱,久而久之,被姑父知道了,劝他别干丢人事,你缺钱,我给你几千。他表面答应,然而,管不住自己,又抄起老本行。临走时,姑父给他盘缠,其实,他不缺钱,兜里有2000多元,是讨来的。

  至于为何乞讨,他言之凿凿,为了钱嘛。他干这行,低三下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还不是为了钱?

  他去过广州、深圳、澳门……一位小伙插话,去澳门?不可能,要办证。他笑道,办港澳通行证,在公安局办。我办了,坐轮船去的,讨了5000——6000元。

  “你们说,哪里的人大方?”

  他反问围观者,不等人回答,他抢着说,老毛子(俄罗斯人),在萝北,老毛子可多了,往你手里塞卢布,不要都不行,100元卢布,到银行换30元(人民币)。见众人发笑,他自我解嘲,真的,不信拉倒。

  有人替他担心,躺在水泥地上多凉啊,还是回家吧。

  家里有两个女儿

  提及家,乞丐有些伤感,他说,没家了,离婚30多年了。媳妇(前妻)把两个姑娘带走了,老大才7岁,小的才5岁。这一走,再没见到。

  屈指一算,大女儿40岁了,从来没找过自己。

  离婚后,他从拜泉来到萝北,最初,给人干零活,后来,喝酒醉了,冻伤了脚趾。从此便走上乞讨之路。

  这个活,很下贱,看人脸色。不知有多少次,被人奚落、讥笑。

  他也不想“低人一等”。原本,他在公安干过,后到供销社,退休后,每月开支,现在涨到1800元。

  “你有退休金,还出来要钱?”

  有人不解,他振振有词:“钱多了还怕烧手哇,能逗点就逗点,总比不要强。你看我现在穿的破烂,我有一套衣服,400元买的,在卖酒那家放着。”

  说着说着,他半瓶子酒下肚。

  一位中年人小声说,干这行,来钱容易,在珠海,有的乞丐,4---5套房子,这些乞丐装可怜,利用人们的同情心。其实,他比你有钱。

  不去救助站

  当天下午,黑河市救助站派人赶到,工作人员山某说,他叫丛桂风,65岁了,拜泉人,救助站多次劝他回家,他都不肯。山某蹲下身,耐心地劝说:“去救助站吧,我们无偿救助,可以给你送回家……”

  丛桂风断然回绝:“我不去救助站。”他说,在拜泉,政府送我养老院,我呆了两个月,就跑出来。

  他常年流浪,奔波劳累,居无定所,食不饱腹,落下病根,他经常腹痛、腰腿痛。今年除夕之夜,万家团圆。他独自蜷缩在自动取款机旁,一手端着面条,一手举着酒瓶,凄凄惨惨,辞旧迎新。

  尽管乞讨生涯,不尽如人意,他仍然不肯放弃。说白了,就为了一个“钱”字。

  在我们周围,常碰到一些乞丐,或残疾、或年迈,或抱婴儿、或带着证明,他们真假难辨。

  民政部门提醒市民,目前,有相当一部分职业乞丐,以乞讨骗取钱财。他们缺少的不是金钱,而是人格。

 
作者:李夏燕 来源:黑河晚刊 编辑: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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