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我去南京,在雨花台珍品馆里雨花石的珍品让我大饱了眼福。
雨花石的风采是多姿的。
雨花石,它上百种的绝妙英姿。它的大小像普通的小石,或圆、或椭、或蒙、或锥。它的花纹千姿百态,有赤、有橙、有黄、有绿,纤细自然地构成了各种各样的图案。人们托在手上或者摆进水里,可以从中捕捉到山的形象、海的壮观、花的妩媚、光的璀璨,真是形象逼真、栩栩如生。有趣的是在这众多的雨花石珍品里,竟有数十枚是形象祖国名大川的。“黄山晴岚”让我“豁然开朗”;“云海石林”让我“别有洞天”;“紫霞湖”让我领略了“岳麓风光”,“苏提春晓”使我想起“山外青山楼外楼”的诗篇。
如果说这诱人的景色会使我如此陶醉,那么诱人的画面更使我流连忘返。看!春天来了,樱花开了,红润红润的八角樱像北京城里春日的海棠。而此时,在江南的池塘边,柳叶荡漾,染绿了水乡人;燕子呢喃着展开春天的翅膀又开始剪裁蓝天了……
问问价钱一枚几十元,四十年前的几十元可谓重金,但我情切切、思切切,哪管三七二十一, 200多元甩出去,带上石子扔出一句话:“值了!”
雨花石的生命是不凡的。我听过关于雨花石各种各样的传说。在南京当你问起雨花石的身世,老人会捻着胡须笑眯眯地向你说出一段富于神奇色彩的故事:“雨花石嘛,神奇得很呵!相传还是梁朝时期,有位云光法师在此讲经说法,一时感动了上天的神灵,于是便落花如雨,故而得名……”
而那些手里握着一叠旅游图的小贩们,会主动招呼你:“买了,买了!这里有雨花石简介,它形成在二千多万年前,先经地壳变动,后经风雨水磨,形成各种蛋石,呈现斑斓颜色……”于是他的演说变成了现实,手中的旅游图被一抢而空。
可是当你向少先队员们问及雨花石的历史,他们之中的任何一名都会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红红的小石,“您猜猜……”
对于老人们的回答,我想那不过是人间美好的传说罢了;而小贩们的叫卖,却是真真切切的科学;至于孩子们那天真的神情,我倒认为很富于哲理,因为那是用烈士的鲜血染红的,这就是奇异的珍品雨花石。
雨花石的精神是永驻的。凡是到过雨花台的人们都会看到,每天都有成千上万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人流来这里凭吊,参观。他们有的拍下一张照片,作为永久的纪念;有的写下一页日记,作为对烈士的缅怀;有的献上一束鲜花,作为对先辈们的爱戴;而更多的则是通过瞻仰和参观,以此作为对自己、对孩子们,特别是那些青少年们进行革命英雄主义和爱国主义的教育!
在烈士殉难的地方,我看到这样一种情景:当一位老知识分子拾起一枚雨花石时,竟掏出洁白的手帕擦了又擦,心爱地托在手心上,看了许久,许久……
我理解了,尊敬的老同志啊,你莫不是邓中夏同志当年的难友,刀光剑影中的一位幸存者!我似乎猜透了你的心,手中的雨花石握得紧紧,紧紧。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你慢慢地转过身去,匆匆地走了……。说也怪,不知是烈士的英灵感动了上天,还是老人的虔诚使天遂人愿,刚才还是湛蓝的天,瞬间雨花台上空已是乌云密布,愁云滚滚了,不大的功夫,雨水从天上落下来,是雨水,仿佛又像是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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