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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黑河老客运站
//heihe.dbw.cn  2023-11-09 09:37:31

  过去的黑河没有大火车,也没有私家车,多是些马车、拖拉机、吉普车和解放牌货车、嘎斯车等。小城通往乡村和外地道路都是砂石路,后来才有了几条柏油路。偶尔看到机动车在城区经过。客车,便成为一代人的回忆。

黑河公路运输沿革

  公路客运,离不开公路开通。

  据《爱辉县志》讨论稿记载:自黑龙江中游通往盛京(沈阳)早已有通路,大体线路是由墨尔根(嫩江)、齐齐哈尔入杜尔伯特、郭尔罗斯经属于科尔沁之锡伯(在吉林省扶余附近)然后从柳条边之法库门入而达盛京。天聪八年(1634年)五月首次朝清贡貂的黑龙江北精奇里江流域的达斡尔头目巴尔达奇就想由此抵达盛京;天聪八年(1634年)、崇德四年(1639年)、崇德五年(1640年)、崇德六年(1641年)清军几次征讨黑龙江中上游也都是经过这条路。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为了抗御沙俄对我国黑龙江流域的侵略,在进军黑龙江的同时即着手设置驿站。黑龙江驿站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检测,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完成,设十九驿,雍正五年(1727年)又在茂兴古鲁两站间增设乌兰诺尔站(也称新站)共为二十五站。

  黑龙江驿站建立后,与吉林、盛京原有的驿站联在一起,可以直达京师,成为清代东北驿站交通网的一个组成部分。

  清时,瑷珲区域虽设有驿站,但是驿站的主要任务是递送谕令、公文。交通运输还是依靠水上运输。

  民国时期瑷珲县陆路仍以清时期开辟的瑷珲至齐齐哈尔两条官、商路为主,改为黑齐线,并于民国五年(1916年)、民国六年(1917年)开辟了黑河至萝北、黑河至漠河两条交通。这四条路线主要交通工具夏天是马车、冬天是雪橇,除传递邮件外还拉货载客。

  民国元年(1912年),黑河至齐齐哈尔的旧有官道上始有汽车试行,民国九年(1920年)黑河设立汽车分公司。黑河、瑷珲两商会联络嫩江、讷河、龙江三处商会提议建筑齐齐哈尔至黑河的汽车轨线。正当此议协商之时,俄国人却抢先由齐齐哈尔至黑河试通了汽车。其目的是打通齐齐哈尔至黑河的公路运输,以便用公路把中东铁路同俄城海兰泡联系起来,这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在军事上都有着重要意义。

  伪满时期,嘉荫县境内的公路布置是日寇按所谓“北边振兴计划”的精神,将伪间岛省珲春县起至伪黑河省漠河县止、沿满苏国境地带各军事基地联结起来的“军用道路”和“特殊道路”道路网的一部分。密如蛛网的公路全部为日军控制,为日军军事运输服务。通行军用道路的,必须是日本军人和日伪军人,通行特殊道路的必须是日伪军人及家属,其他人必须持有伪满警察机关签发的特别通行证方能通行,否则格杀勿论。因此,伪满时瑷珲县的交通运输主要以铁路为主,那些在中华民国时期私营的汽车运输业全部停止。只在伪满初期由伪满“国际运输黑河出张所”经营黑河至奇克、黑河至龙门的货物运输。

  1946年春,在人民政府的延议下,鲁凤举、任忠贤、陈吉信等人出面组织了黑河汽车公司,动员汽车司机将家中藏的零件组装起来。当时有十来台私人汽车作为股份加入了汽车公司。汽车公司经理是鲁凤举。汽车开始烧日伪遗留的汽油。汽油烧完后烧酒精,后来酒精也烧没了,改烧木炭。汽车公司主要是搞客货运输,实行客货混载。有时部队战事需要,也被调去剿匪。后来有的司机在剿匪中被打死,有的股份往回抽头,到1947年末汽车公司解散。

  1948年春,黑河军分区汽车队交给地方由黑河专署实业局接收,改为黑河实业局汽车队。

  1946年苏联红军撤离中国时,将黑北公路破坏,黑嫩公路部分桥梁也被炸毁。这时期汽车、马车主要跑嫩江,桥被毁的地方就从桥下或绕道走。由黑河至嫩江往返一次少则四五天,有时达半月之久。由黑河去北安经二站,有的路段不好,需走便道、绕山路。黑河至呼玛是马车道,勉强可以通车。

  黑龙江省运输公司爱辉分公司建于1955年,当时叫瑷珲运输总站,1961年改为地区交通局直属汽车队,1969年分为黑河地区运输公司和爱辉县运输公司,1972年两个公司合并,名为黑龙江省黑河地区爱辉分公司,1980年改为黑龙江省运输公司爱辉分公司。

  有一本书中写道:横贯全区的大小兴安岭,山脉重叠,汹涌澎湃的黑龙江,半年冰封。在这样不通火车的边远地区,交通航运和邮电事业的开展是困难重重的。然而,我区的交通邮电职工在党的坚强领导下,破除迷信,克服万难,创造奇迹,使客货运量成百倍地增长,把邮电业务深入到乡、村屯。

  曾经有这样的打油诗形容1949年前的黑嫩公路:“黑嫩公路真糟糕,三险九岭十八坡,晴天行车如黄龙,雨天上路客推车。”但是今天,公路的路面不但坚固,路旁的树木已经成阶,不管是刮风下雨,百余辆的汽车畅通无阻。过去只有黑嫩一条路,今天车运已经通到奇克、呼玛。以下的客货运量增长指标是公路交通发展的最有力的证明,客运汽单运量1959年为1949年的82倍,货运汽车运量1959年为1949年的335倍。

老客运站的回忆

  我记忆中的老客运站,是1974年在爱辉县第四中学念书时的样子。

  那时我们班在四中校园的西南角,西边隔兵团招待所与客运站相邻,也就一百米左右。上美术课时老师让去写生,我们到客运站,那里每天人来人往的,感觉挺有意思。邻街处有蓝色木头板障子,客运站建筑很有特点,是仿照民国时期老房子并有所创新的建筑,美观漂亮。

  进入客运站室内,南北走向有几排长木椅子,是乘客等检票发车前休息之所。检票前人比较多,检票后旅客们都上车了,客运站又恢复了宁静。

  售票处检票门的北侧,靠近售票处再往北边是托放行里物品处;室内南边是小卖部,出售面包、饼干、糕点、香烟糖果等物品。

  在黑河交通局退休的李纯珊老人曾回忆:最早的客运站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第一个客运站在现在市交通运输局门前的一处平房,是租用老百姓的房子。后来因为太小,交通局拟准备筹建新客运站。

  大约是1958年之前,李纯珊与刘志发(系黑河运输公司车队第一副队长)、刘洪昌去选址,看好十道街与西兴路交叉路口东侧(现在金三角位置),当时那个房基是回民张玉祥家,他要价太高,就放弃那个地方了。

  李纯珊等人又找到了南岗西兴路道西(现在金帝花园小区处),就是后来黑河人家喻户晓、人尽皆知的老南岗客运站。那地方过去荒郊野地,没有啥人家。有人说有点远,但别的地址又都不合适。

  当时李纯珊他们找到郎林的爷爷郎明三,他是搞水运木排的,李对郎说你要是能弄到500米木材,就给你转成正式工人。他说行,他去黑龙江上游果真搞到了木材,当时没有那么多筹建经费,就向当时的财政局局长孙积安请示,孙说你们每年如果上交100万元,就帮助解决经费问题,李纯珊说行,后来又请示了黑河地委书记王树棠,就把筹建客运站的事落实下来了。

  黑河第二个客运站就在这时(1958年)建成了,是当时黑河通往外地的重要枢纽。

  到了大约1977年,客运站重新装修,据黑河公路管理处的赵树良说,他那时在那干活,所以记得挺清楚。

  上世纪八十年代左右,又建了第三个客运站,在老客运站南边,比原来高大了些,但感觉并没有原来老客运站建筑有特点。

  新建的客运站北边是办公楼,又设为黑河驾校,后又对外出租变成了塞外春大酒店。

  客运站的房后是个大停车场,南边大概也是运输公司的平房,好像是修理客车的车间和存放机件的厂房及客车车库。

  据1976年在黑河客运站工作的朴建萍说:“我是1976年去客运站上班的,当时一进客运站大门右侧有一间小屋是广播室,后来广播室搬到检票口里面的左侧,右侧是售票室。”

  学校放学的时候常常有学生到客运站打闹玩耍,住在207和附近的学生甚至钻空子,从客运站穿过抄近道回家。

  黑河客运站隶属运输公司,整个运输公司像一个老北京的大四合院分南北东西走向。东面是客运站;西面是车库和修理厂办公室;南面是运输公司办公室和加油站卫生所;北面是修理车间、锅炉房,有两个出入客货车辆的大门,一个在东南方向是前门,一个在西南方向是后门。后来客货分家了,就在大院中间垒了一道砖墙,客车走东南方向的大门,货车走西南方向的大门。

  客运站坐落在西兴路与环城路交叉处的西北角偏北处,客运站东边是西兴路,对面道东是老四中,我上中学在此念了四年书。四中的学生大多在客运站附近或者西边207处、农科研附近居住。

  客运站前院内的南侧有一趟东西走向的平房,是站前派出所办公的地方。北侧也有一趟小房。再往北就是黑河的食品加工厂。

  上学时,没有出差的机会,根本没坐过客车出门,上班以后,坐过许多次从爱辉公社(现在的瑷珲镇)到黑河的中短途客车,那时票价好像是几角钱。当时道路状况差,都是砂石路,汽车行驶很慢。加上客车为了多拉客,招手即停,车上有时拥挤不堪。车过道处也坐满了工人、农民、跑买卖的、采山货的等各色人群,车上人挨人、人挤人。过道堆满了行李、包裹等杂物。

  只有去外地城市,才从客运站坐过长途客车,记得1981年5月3日,我去绥化参加培训,从客运站坐客车出发,两辆客车,一前一后。从黑河到北安,5月份竟下起了大雪,漫山遍野都被大雪覆盖,前面的客车可能是拐弯时,不小心滑进边沟里,我们后边的客车司机变得十分小心谨慎,260多公里的路程,竟走了将近一天,大约是下午四五点钟才到北安。

  当时黑河客运站过往的人,有知青、外地市县来往开会、办事、探亲人员,都从客运站检票口进来。那时黑河也就四万多人口,只有小火车,是拉煤的,有时客货混载,但一般人没有坐过。

  老客运站的字,应该是美术社制作的,那时黑河满街都是美术社主任金安吉的颜体字,他的字端庄周正、浑厚有力、更美观耐看。后建的黑河客运站的牌匾字,是姚富宪老人写的,老人好像在原爱辉县农牧渔业局退休,颜体楷书字写得好,人也很善良淳朴,后来教学生写字,并在爱辉区档案局帮助誊写卷宗。

  我的女同学王艳丽(当年在客运站工作)说,后来老客运站变成了一汽服务站了,负责人是姜成久。当时的货车多是一汽生产的。

  黑河市区随着改革开放和人口不断增加,小客运站离火车站远,建筑设施已经不能适应客流量的需求了。2003年9月,在黑河火车站西北附近、铁路大街与通江路交会处又建起了黑河国际客运站。2004年国庆节竣工沿用至今。

  黑河老客运站虽然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它曾经的辉煌和繁荣,承载了黑河几代人的记忆。

 
作者:吴边疆 姜滨 来源:黑河日报 编辑:崔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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