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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从军梦
//heihe.dbw.cn  2022-07-29 10:06:00

  小时候,人人都有过五彩斑斓的梦想。或许,它只是作文里的一个给定命题;或许,它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或许,它还真就成了你生命里的灯塔和罗盘,引领着你的人生之舟驶向理想的彼岸。成真也好,幻灭也罢,都一定不会消减它初时的美好。而我的那个梦,却恰巧落置在“成”与“灭”的临界位置,但这也足以让我觉得欣慰无憾了。

  崇拜解放军,是那时候所有男孩子普遍都有的情愫,这当然与当时的理想教育、文化氛围、社会环境有关。语文课本里,有许多解放军的英雄故事,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杨根思、雷锋、欧阳海、刘英俊等等,不胜枚举;看到的小人书、电影、年画里,很多也都是他们的英雄事迹和光辉形象。即使在游戏中,也不乏这般的歌谣,比如跳皮筋儿时,孩子们踏着脚下的节奏,嘴里说唱着:“董存瑞,十六岁,参加革命游击队。”那是一个崇尚英雄的年代。记得在我小学老师的宿舍内墙上,贴着一张杨子荣特写年画,他头戴棉军帽,身披白斗篷,右手握着驳壳枪,左手指向前方;他双眉高高挑起,两眼圆睁、炯炯有神,圆圆的面庞与领章帽徽一起放射着红光。在我心里,除了崇敬,还陡然升腾起一股缱绻而怪异的情感:爱慕。那时候,连队实行军事化管理,大人们成了既扛枪备战,又务农生产的兵团战士,这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更是打上了一种崇军尚武的烙印。

  上中学以后,长大当兵的念头一直萦绕在脑海里。有时甚至会出现两个我:沉湎在一种幻觉中的这个我,会看到一个身着军装的那个我。那是一个多么荣耀、多么光辉、多么英姿飒爽的形象啊!

  1977年,我高中毕业,回到了父母所在的连队。不久,征兵工作开始了。名额有限,我没能进入上报名单。那天,我一直躺在炕上不吃不喝不说话,母亲也对着父亲嘟嘟囔囔发牢骚。第二天,不知父亲使出了什么伎俩,匆匆忙忙赶回家,一脸笑容地对我说,你也能去验兵了。我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兴高采烈地喊道:我饿了!可出乎意料的是,在后来的体检中我没能通过,原因是右手无名指和小指稍曲。这是小时候刚学会走路,揭开了正在蒸馒头的锅盖,被蒸汽烫伤所致。虽然弟弟妹妹跟我一吵架就骂我“残坏手”,可平时并未有碍,自己也就视作乌有;通过验兵,才知道自己竟还是个残疾人,很是落寞。不仅为这残疾,更为从军梦的破灭。

  2006年的一天,也就是三十个年头之后,我突然有机会进入武装部工作。大檐帽,绿军装,随之加身。民兵也是兵呀!对那个已经十分遥远了的从军梦来说,也总算是个梦想成真的交代和了却。接着,就是参加专武干部集训,组织民兵学习和训练。最难忘的是2007年,我们联合多个兄弟农场民兵应急分队,在我场共同进行了多个军事科目的演练,并接受了时任沈阳军区政治部主任张铁键少将的检阅。在演练结束后的座谈会上,他高兴地说:“来农场观看训练科目演练,看到了边防农场这支后备力量组织的严密,作风的过硬,训练的有素。”少将的评价,让我们备受鼓舞。

  有一次,我去北安参加专武干部集训,顺便给在管局第一高级中学上学的儿子捎东西。一位女教师正带着学生上自习。我敲了敲门,女教师过来开门打量着我。我赶紧说,我找王博,有东西给他。她回身大声说:“王博出来一下,你哥哥找你。”赶回驻地,我心里还在嘀咕:这老师,啥眼神呀!可转念一想,也难怪,谁让咱穿了这身绿军装呢?无独有偶,在火车上,我给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士让座,那女士坐下后,手指着我对孩子说:“谢谢解放军叔叔!”她显然分不清专武服装与军队服装的区别。这让我不由想起《革命者永远是年轻》那支老歌,并由此而感慨:歌中的“年轻”,当然是内在精神层面上的;而革命军人才更是永远年轻的呀,而且是那种从内里到外表的“年轻”,全通透、全覆盖。

  都说环境改变人,其实,着装也能改变人。从前,在工作和生活中,自己常常不修边幅、不拘小节。自打穿上军装后,就像刚刚移栽的树木绑上了支架,着意注重起言谈举止,时刻提醒自己要坐有坐姿,站有站相,令行禁止,雷厉风行,就连说话也掐掉了那些习以为常的粗话;见有所需,尽力相助,遇有危急,就挺身而出。军装一旦穿在身上,就像置入到一个模具里,铸造着一个崭新的你:年轻、勇敢、担当。

  2013年,农场遭遇黑龙江特大洪灾,江水远超警戒水位运行近一个月时间。技术设计仅为十年一遇的江堤,却顽强抵御了几十年一遇的洪水,因为这道坚强坝体,是由千百名民兵指战员的决心和意志筑成的。风中雨中,白天黑夜,扛沙袋、打木桩、堵管涌、长时间昼夜连轴转,全员奋战在堤坝上。一天下午,我扛着一根木头往坝根去,本就痔疮复发,再加上脚下湿滑,便和木头一起翻滚下去。大家连忙赶上前将我搀起,并劝我回家休息。我忍着胯关节的剧烈疼痛,笑着说:无非翻几个跟头,没啥,一会儿就好了。就这样,我忍着疼痛,一直坚守在一线,直到洪水撤去。一年多后,我一连多日腿疼不止,到医院作CT检查,确诊为股骨头坏死。心里暗暗自嘲,曾被取消参军资格的“残疾人”,这下总算名副其实了。

  再后来,我又被调到其他岗位,这本是组织对我的信任和重用,可高兴之余,内心却也弥漫着丝丝缕缕的失落。这并非我故作矫情,更非不知好歹,掏心窝子讲,真就舍不得脱下那身专武军装啊。

  现在,我已退休多年,可那顶军帽,那身军服,那肩章、领花、帽徽,都还一样不少,板板正正地摆放在衣柜里。那段让我引以为豪的“从军”经历,让我永远难忘,那是我人生长河里绽开的多么美丽的浪花呀。

 
作者:王征雁 来源:黑河日报 编辑:崔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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