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龙江省嫩江市有一个景色秀美的山区乡镇——霍龙门镇。它位于嫩江市中部偏北110公里,像一块晶莹的宝石,镶嵌在小兴安岭的西麓。它下辖14个自然村,总人口1万余人。我有幸于2012年至2022年,在霍龙门派出所工作了十年。霍龙门成了我的第二个家乡。我熟悉了它的山水草木,了解了它光荣的历史,更爱上了它绚丽多彩的风姿……
秀美的山林
霍龙门,达斡尔语“馋嘴巴”的意思。它最早的地理位置就是指现在的霍龙门镇南街村和北岗屯一带。史料记载,霍龙门早在200年前就有人生活居住了。
霍龙门地处小兴安岭西麓的丘陵地段,从东向西,绵延着起伏的群山。山上到处是莽莽的原始树木。主要有白桦、黑桦、柞树、杨树及少数的松树。山林之间是水草丰茂的草原,上面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各种鸟儿在天空中飞翔。
霍龙门的山没有具体的名字。大都以其所在村子的方位来命名,如南街村的南山、伊克特村的东山、窝窝村的北山……或以山的特征来命名,如平顶山、小黑山、石垃子山等等,外人听着云里雾里,可霍龙门人心里都清楚是哪座山。
霍龙门的山虽不高大险峻,却生长着各种奇珍异宝。这里的山上生长着蕨菜、蘑菇、木耳、猴头、榛子、野生草莓等十余种山产品。不仅如此,山上还生长着多种珍贵的中草药材。如鹿含草、黄芪、升麻、白鲜皮、苍术等等,都是北方特有的中草药。于是霍龙门就有一种特殊的职业“跑山人”。“跑山人”春天上山采蕨菜,夏天采药材,秋天采蘑菇、木耳和猴头。勤劳的“跑山人”将山林馈赠的产品卖给城里人,换取或多或少的钱,用做一年的零用钱,甚至有人以此为业,养家糊口呢。早些年,冬天还有上山打猎的“跑山人”,他们用猎枪和套子捕获野兔、野鸡、野猪、狍子等野生动物。如今政府禁猎多年,保护环境和野生动物的意识深入人心,这种打猎的“跑山人”已成为历史,没有了踪迹。
打猎的“跑山人”没了,各种野生动物一天比一天多起来。我每次往返嫩江市和霍龙门之间的途中,都能见到野鸡、野鸭、狐狸等小动物。去年秋天的一个傍晚,我和同事开车由霍龙门返回嫩江市里,经过窝窝村南的平顶山山脚时,同事突然指着窗外让我停车。只见不远处的山坡林子里,两只成年野猪领着二三十只小野猪正穿过林子,朝前方的玉米地奔去。那群小野猪个头不大,黑亮的皮毛,绕着两头成年野猪嬉戏着前行,煞是惹人喜爱。
清澈的泥鳅河水
在霍龙门连绵起伏、秀美的山林之间,优雅地流淌着一条名叫泥鳅河的小河,由东向西贯穿全境。泥鳅河的两岸,分别是二道坎、伊克特、新立、南街和窝窝等村屯,绿树环绕、屋舍俨然。泥鳅河是霍龙门的母亲河,两岸是一片片肥沃得冒油的黑土地,种植小麦、大豆等庄稼(这些良田,均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来此的移民陆续开垦的)。基于此,霍龙门也成为嫩江市重要的产粮乡镇之一。
泥鳅河流到南街村(原霍龙门乡政府所在地,旧时真正被称作霍龙门的地方),河面宽阔、波光潋滟,岸边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景色秀美。我有晨练的习惯,每天清晨从派出所出来,沿着乡间小路跑步来到河边,望着云雾缭绕的河水和两岸茂盛的庄稼,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听着悦耳的鸟鸣,着实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泥鳅河是一条没受任何污染的小河。河水清澈,像镜子一样映出天上的白云。河中鱼类繁多,有鲫鱼、鲤鱼、哲罗、雅罗、狗鱼、柳根子、沙胡路子、白漂子、嘎牙子和葫芦子等多种鱼,有些鱼,我都叫不上名来。听老人们讲,如今的泥鳅河里的鱼少多了,几十年前这河里的鱼才多呢,每到夏季月满的晚上,人们站在泥鳅河的浅水里,月光能看清河里鱼的游动。一鱼叉下去,就能叉到一条三五斤的鱼来,人们捕鱼,就像到河里取鱼一样容易。
老人们所言不假,如今在霍龙门打鱼人家的院子里,时常看到晾晒在外面的大大小小的各种鱼干,竟然有大到十几斤的狗鱼干呢。人们经常在泥鳅河里捕到狗鱼,包狗鱼馅饺子。吃不了的,才晾成干,等到了冬天再吃。倘有朋友下乡来,餐桌上,定有一道泥鳅河里打捞上来的鲜鱼美食呀。
富饶的资源
霍龙门境内蕴藏着木材、黄金、白银、铜和锡等多种资源。早在上世纪30年代,日本侵略者在霍龙门大肆开采黄金、砍伐森林,疯狂掠夺资源。在霍龙门沟村一带,参与淘金的劳工达数百人,每年掠走大量的黄金。还从山东等地抓来劳工,修建了嫩江途经霍龙门至爱辉的铁路,用小火车将霍龙门的木材、矿石、黄金等资源运走。当时日本人有一句话:小小的哈尔滨,大大的霍龙门!足见霍龙门资源的丰饶。
上世纪80年代,嫩江市成立了黄金公司,在霍龙门的新立村、霍龙门沟村等处进行科学采金活动,不仅为国家经济建设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也有效地拉动了霍龙门当地经济的快速发展。当时南街村(乡政府所在地)饭店、旅店林立,人员往来众多,各行各业繁荣景象。在今天的南街和新立村附近,随处可见当年黄金公司生产时留下大量的“船窝子”,成为一处外人看不懂的独特风景。
近年来,国家在霍龙门南街村的东山发现一座大型锡矿,在霍龙门二道坎屯北探测到储量惊人的银矿。两矿均已完成探测和论证,不久即将进行大规模的开采生产了。
霍龙门还拥有大量的黑土耕地。这些耕地位于山区,土质疏松而肥沃,是种植小麦、大豆和玉米等作物的最佳土壤。勤劳的霍龙门人家家都有耕地,少者几公顷,多则上百公顷,多以种植大豆为主。他们春种秋收,耕耘收获。每年秋天来临,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堆满了金灿灿的大豆。霍龙门人的日子越来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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