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网黑河2月27日讯 这是一位最美的乡村医生;在基层,坚守33个寒暑;曾抢救一位脑出血患者,守护19个昼夜;曾为一位老者换导尿管,历时5年,风雨无阻,分文不取。曾数次为患者垫付医药费……他就是红色边疆农场三分场第五管理区医生宋培禄。
为了患者 我愿付出一切
1976年,宋培禄从苏州医学院进修归来,分到三分场,他下了车,满眼荒凉,一座大山、一条公路、一个百十户人家……
在基层,他一干就是33年。
当时,卫生所条件简陋,医疗设备短缺,遇到危重病人,靠的是精湛的技术。
有位教师,年过半百,有天,独自在家,突然倒地,半身不遂,宋医生赶到她家中,平时,患者高血压,如果转院,途中有危险。就地治疗,必须确诊,是脑梗,还是脑出血?两者治疗大相径庭,没有检查仪器,如何诊断?
他仔细询问,发现患者抽搐、呕吐、烦躁,断定她是脑出血。用药后,果然,病情控制住,患者的哥哥是学医的,从外地赶来,看到宋医生的治疗方案、病案,感到不可思议,称之“了不起!”当天,就要宴请妹妹的救命恩人,被他婉言谢绝。
这位患者因对症下药,半年后康复,行走自如。
一位派出所所长患肝硬化,在外地抢救20天,生命进入倒计时,家属想用药,找到宋医生,明知道乙肝传染,明知道患者无药可医,可为了安慰家属,他还是去了。
就在他进针时,意外发生了,患者“忽”地一下坐起来,头靠在他脖子上,大口呕血,污血顺着他的衣领,一直流到脚踝,他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患者喷血不止,地上、炕上、被褥都是血,家属吓得直哭,不敢靠前,他处置完患者,没有走,操起扫把、拖布,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出门后,他直奔河边,跳入水中,一阵狂洗,洗着、洗着,他大口呕吐,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那天,他穿着刚买的新衣、新鞋,全都扔了。
当晚,患者病逝,他忙于出殡,跑前跑后。
有位老人,年逾古稀,突发脑溢血,一直昏迷。宋医生抢救了三天三夜,患者还是没醒来。
按常规,脑出血患者,最佳治疗期是12小时,患者年迈体弱,血压高,醒来希望微乎其微。是放弃,还是坚持?
宋医生认为,一名合格的医生,患者有一线希望,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他住在患者家,连续19天,日夜救治,衣不解带,食不甘味,如亲生儿子一样,陪护着老人,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
第19天,奇迹发生了,老人醒来了。经治疗半年,老人可以坐轮椅“溜达”。
46连一位老人患膀胱囊肿,尿失禁,离不开导尿管,每次换洗,都要坐车去黑河或孙吴,花路费不说,还麻烦。
宋医生闻之,赶到老人家,一句承诺:“我来换。”坚守5年,夏天,骑摩托车;冬天,坐客车。5年,往返里程3000多公里,老人过意不去,想给点油钱,他分文不取。
老人病危时,不止一次地说:“宋医生,是个大好人。”
宁愿吃苦 我不走了
在基层当医生,没有“黑白”之分,也无礼拜假日,他的手机24小时开机。
有天夜里,他睡得正香,被手机铃声惊醒,原来,一位小伙子摔伤,腿磕坏了,他急诊处置后,刚回到家,手机响了,有位肾结石患者疼得打滚儿,他忙赶过去……凌晨,一女子服毒,他忙给洗胃,天快亮了,又来了一位心脏病患者。
他忙了一夜,第二天接着上班。
在基层卫生所,他经常夜诊,隆冬时节,从热乎乎的被窝爬起,户外,寒气逼人,喘气都困难,空旷的原野,北风在呼啸,每每出诊归来,他都冻得……
后来,他调到更偏僻的46连,当地患癌率高,200户居民,短短5年,患癌多达20多人,人称癌症村。
有人怀疑水质差,有一半的住户搬离。他和妻子不能走,这里,更需要他。
他和妻子住在诊室的隔壁,只有十多平方米。冬天,他早晨5点爬起烧锅炉,毕竟年过半百,一天要拎20多桶煤,10多桶灰,吃不消呀。
有次,领导把他调到场部,可以住楼,医疗条件好,不用这么辛苦,人往高处走,他在基层几十年,年龄大了,调到场部,也是情理之中。
宋大夫要走了,消息传开,大家来看他,人们依依不舍,一再挽留他:“你走了,我们咋办?”望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他怎么也下不了决心,犹豫几天,他作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不走了。”
有位上海知青捐款为之改良水质,目前,当地癌症发病率下降了。
患者没钱看病 我先垫付
三分场有位困难户,突发脑梗,没有钱治,宋医生说,先看病,后交钱,到了年底,还是没有,宋医生说,扣我工资吧。2004年,他的月薪才400多元,一次次扣,旧债未还完,又有新债。那一年,他为患者垫付医药费5000余元。等于他一年工资。
有位患者,病好了,人跑了。欠了1000多元,咋办?宋医生说,我来还,扣了他两个半月工资。
妻子有意见,他说,我们咋也比他们强。
近几年,他年龄大了,冬天骑摩托很危险,为了往诊方便,他和妻子省吃俭用,买台小车,一年四季,外出往诊,接送患者,自己搭油钱。
妈妈走了 我永远的痛
2004年,宋培禄的妈妈服毒自杀,噩耗传来,他像疯了一般,赶到孙吴医院,望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奄奄一息的妈妈,他心如刀绞。
妈妈走了,给他留下无尽的痛。
多年来,妈妈神经衰弱,长期睡不着觉,得了抑郁症。每次,他去看妈妈,都行色匆匆,最多吃顿饭,急于往回赶。
妈妈服毒前一天,正巧,他赶回去,见妈妈正在洗头、洗澡,老人有点反常。
他一点都没察觉,临走时,妈妈突然说,今晚别走行吗,住一夜吧,他说:“不行呀,我得赶回去,怕有患者找我。”
妈妈一反常态,欲言又止,泪眼婆娑,他走出小院,走上大道走出很远、很远,回头一看,妈妈跟出100多米,还在眺望,老人留恋儿子,她是想看儿子最后一眼。
妈妈死后多年,一想到母亲生前最后一晚,那孤零零的身影,他就泪如泉涌。
多少年过去了,一想到妈妈,他就无尽的悔恨。
一晃33年过去了,他已年近花甲,仍奔波在行医路上,风霜雪雨、酷暑严寒,都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他深知,患者的呼唤,是生命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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