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对法别拉河的思念和向往,我与友人驾车沿着黑呼省级公路,向三道湾子金矿方向驶去。
在漂流中享受静谧的时光
汽车行至黑呼省级公路20多公里处,按路标指示,左转驶下黑呼公路,沿着村级公路,驶向三道湾子村。汽车驶向公路后,映入我眼帘的景色在交替地变换着,时而闪现的是一片片金黄色的麦田,时而闪现的是从绿油油大豆地里飞起成群的野鸡,时而闪现的是一排排笔直挺拔的白桦树……
继续前行,车前方忽隐忽现地出现了一个村落,这便是三道湾子村。如果不是指示牌提示,我真的不敢相信,这里就是我记忆里的三道湾子村。为了寻找过去的记忆,我与朋友驱车绕村而行,尽管我竭力放大眼球,怀着急切的心情在村子里巡视,然而却一点也找不到从前的影子。我望着那一幢幢砖混结构的房屋、一条条笔直的水泥街道和花园式的休闲娱乐广场,还有村民家宽敞的院子里停放的农机具、家用轿车,以及土地里娇艳盛开的地瓜花、月季花……我不停问自己,这里真的是曾经的三道湾子村吗?
沿着村边田间公路,驱车几分钟便来到黑龙江最大的支流——法别拉河。刚下车,我就疾步跑到河边,双手捧起清澈的河水,冲洗那早已被汗水湿润的脸颊,站起身来高喊了一声:法别拉河我回来了!与二十年前我来到这里一样,站在这条河边,喊着比那时只多了一个“回”字的话语,然而,就是这个“回”字,却让我思绪万千……
中专毕业后,我被分配到黑河金矿安环科工作,为监测法别拉河上游5只采金船对河流的污染情况,我与其他同事每周都到法别拉河上游和下游取水样,送到矿里监测站进行分析对比,这里是我们当时设立的一个河水取样点,就这样我和这条河亲密接触了两年有余的时间。直到2001年我调离岗位,才告别了这里,光阴荏苒,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个村子美得让我怎么也认不出来了。
我们穿好救生衣,把皮划艇拉到河里,划着双桨,向下游漂去。
法别拉河岸两边绿草葱茏、山花烂漫,远处重峦叠嶂,群山巍峨,美不胜收,让我目不暇接。这条曾被金矿采金污染得像泥汤一样的河流,如今已变得清澈见底,河岸上被采金船挖掘破坏的林地植被,目前,经人工修复,上面长满了花草树木。林间鸣叫的鸟儿告诉我们,它们已安逸的落户在这里。
划艇漂浮在宽阔的河面上,随水流的变化时快时慢。成群的鱼儿在划艇下游荡,野鸭一会儿陪伴我们顺流前行,一会儿鸣叫着从我们的头顶飞向湛蓝的天空……
划船沿河道向下漂流,由于这段河道上下落差较大,水流湍急,没漂多久便来到了法别拉河边著名的达音炉村,此村原名:“达音河”,是因村西山能回荡人发出的喊叫声而得名。这里是清代李金镛创办漠河金矿、奇乾河、洛古河之后,开办的第四个金矿。东北沦陷时,日本侵略者不仅在这里掠夺开采黄金,而且还修建飞机场、火车站及法别拉要塞等。为了修建这些军事设施,他们在村边建了一座大型窑炉,由此后改名为达音炉。光阴流转,如今,整齐的街道、红砖蓝瓦的民宅、金黄的麦田和碧绿的河流,将这里装点成为极具美丽乡村特色的农家景观。
当皮划艇漂离该村不远时,我们零距离目睹了横跨在法别拉河上的混凝土铁路大桥,这是一座由日本侵略者修建的军用设施,它是日本侵略者掠夺黑河物产资源、建立军事设施的历史见证。当皮划艇从桥底划过的那一刻,我顿时感受到了一丝的恐怖和凄惨,刚才漂游愉悦的心情顿时消失了。奔流的河水撞击桥墩发出啪啪的响声,像是向我们讲述着那段让我们痛心的过往,也似乎在提示着我们应当牢记历史,发奋自强。
晚霞洒落在微波涟漪的法别拉河面上,映射出金光闪闪的光芒。我坐在河边,久久不愿离去,不是疲惫,而是不舍。我真的不愿离开这曾经饱受蹂躏的她。好想躺在她的身边,细细品味她哺育我成长的全过程。她是那么的包容、刚毅和坚韧。如今她正迎着新时代的号角,迈着铿锵的步伐,阔步迈向新时代。
我爱你奔流不息的法别拉河!更爱你美丽的家乡——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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