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黑河铁路集团车辆段修是历年来最紧张、最繁忙的一次。原定于5月份开工,因并轨工作影响,后移至7月中旬,但完工日期仍定于10月31日。车辆段修喷漆工作落在了徐云和另一名女同志身上。过去,她们是车辆段科室人员,工作环境相对较好,劳动量较轻。而喷漆工作又脏又累还特别遭罪,车间主任看着这新来的两位女同志心里直犯嘀咕,她们能完成这项工作吗﹖
徐云调整好心态,投入到喷漆工作中。早就听说这活的脏与累,徐云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好,但真干起来,心里有时还是打退堂鼓。
没有培训时间,徐云跟着班长边干边学。7月中旬天气正热,徐云穿上连体的帆布服、高筒靴,戴上双层口罩、防风眼镜、防毒面具……还没工作,汗水已经顺着脸、脖子、后背一直流到脚底。手上还要端着2斤多重的高压喷枪。4斤多的油漆和9斤重的风袋。车内四周不透风,气温近40度。喷出的油漆呈雾状,喷到车体上,又有一部分反射回来,黑雾四处飞扬,浓烈的油漆味透过防毒面具、口罩钻进了嘴里、鼻子里。每每此时徐云胃里一阵阵痉挛,几乎呕吐出来。汗水把衣裤、口罩、袜子全部粘在身上,又被不透气的高筒靴、连体服包裹着,那滋味就像被放在锅里蒸煮一般。徐云咬牙坚持,不到一个星期,她就能独立工作了。从此她每天都工作在这黑色油漆的喷雾中。
8月里,太阳直射时间长,温度高,酷暑难耐。为了不影响车辆使用,徐云主动提出利用清晨和晚上天气较凉快的时间喷漆。今年公司要求车体、转向架、走行部全部喷漆,且先喷红漆再罩一层黑漆,每辆车要喷7个小时。早上4点,当别人还在酣睡时,徐云已悄悄地起床了。5点,她已来到单位调好漆,开始工作了。车体最高处离地面4米,徐云用木棍连着喷枪,双手举着喷。风袋太重,影响工作,她就把风袋用绳绑在背上。
进入10月,天气一天天变冷,只能在室外进行的喷漆工作,又要经受天寒地冻的考验。每天工作结束时,全身已冻得麻木,对此徐云都能克服,可是油漆遇冷凝固不能喷出的问题却难以解决。每次作业前,徐云将油漆放在电炉上烧着的热水中热一热。可工作不到一小时,油漆还是凝固了。徐云只能加热油漆再上车作业,再加热、再作业……反反复复,一天不知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可徐云想的不是身体的劳累而是怎样能加快进度。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专人负责加热油漆。可这活谁也不愿干,加热后的油漆味更加浓烈,而且对人还有危险,相邻的其他屋内的人都远远地躲开了。车间主任宋敬军默默地承担了这份工作。
10月31日,段修期的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台车喷漆的日子,漫天飞雪,气温降至零下十几度。宋敬军与徐云商量一定要按时完工。宋敬军在屋内不停地加热,徐云在外喷漆,每20分钟就要添加热漆。一台车喷完,反复添加油漆二十余次。徐云累得腰酸背痛,宋敬军呛得头痛恶心。当晚17点35分,最后一台段修车完工,车间人人兴奋不已,都对这位新到岗位的女同志刮目相看。 11月1日冬运的第一天,车辆段修验收一次通过。
每天工作完,徐云从头到脚全是黑漆,脱下工作服,满脸黝黑,只有眼睛四周能看到肤色。她怕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工作完后就迅速跑到锅炉房内,用同事早已烧好的热水洗个澡。她一遍遍地用香皂清洗,身上的油味才散去,而脸上手上的油漆只能用稀料溶解。稀料用在皮肤上又杀又痒,原本光滑的皮肤被侵蚀得粗糙不堪。
哪个女人不爱美,一个夏天笼罩在“黑雾”中没穿过几天裙子的徐云心里不是滋味。可是,想像着穿上了闪亮的黑色新装的车辆行驶在各地,源源不断地运送着各种物资,徐云心里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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